23.12

北境之森

我流ABO设定

Alpha鸣X Omega佐

意识流复健产物

 

 

夜晚的风又黑又湿,抚过静谧无声的森林,还有地上男人如夜般漆黑的发丝。

 

仅存的查克拉早已不能维持除基本生命体征之外的东西,Omega独有的香味从剧痛的身体中涌出,攀附着水汽氤氲开来,又与北境森林中高大乔木特有的清香交织,引来栖藏的动物们不明所以的躁动。

 

月亮已经隐匿到云层后面,眼前的一切更黯淡几分。

 

黑夜在流逝。

 

佐助不敢妄动,他凝神屏息,等待查克拉缓慢地恢复。失血让他身体一点点冷下去,他煎熬着,却被地面上的那一簇剑蕨吸引了目光。

 

露珠在叶片上凝结,背面淡黄色的孢子被刮蹭下来,沾染在佐助漆黑的斗篷上。他伸出手,用牙扯掉已经破烂的手套,然后轻轻地,捻起那些沾在衣角的生命。

 

——

他想起往事,学生时代的他们也曾到过这样的森林,当时还处于旱季,空气干燥,充斥着阳光的焦灼味道,他,鸣人,还有小樱,在林中追赶着一只携带机密文件的兔子

 

——卡卡西没有在梦中露面,佐助想,他应该早躲到某棵树上看万年不离手的亲热天堂了。

 

那时他们没有分化出第二性别,彼此之间的关系纯洁地如同初雪。

 

他们整日混在一起,做任务,修炼,整蛊卡卡西,偶尔,也会陪那个吊车尾去吃他最喜欢的一乐拉面。他们三人维持着一种温暖且微妙的平衡关系中。

 

他们就这样奔跑着,从山脚跑到山腰,那时也跨过一大片剑蕨生长的地方,少年少女们细嫩的胳膊被挂上一道道红痕,那些孢子也随着身体的运动散落到空气中,若是逆着光,可以看到它们密集地、欢快地舞动着,闪出点金色的光。

 

就像,他所能想象到的最美好的梦境一般。

 

但人的记忆或多或少、但无可避免地总要给过去抹上点光彩。

 

事实上,他们被呛地连连打喷嚏,最后不得不捂着口鼻缓缓绕过,那些淡黄色的小颗粒粘了他们全身,看起来狼狈不堪,最后他们都开始担心吸入了过多孢子会不会中毒。

 

他们在一起时没有烦恼,却不能掩盖痛苦。


宇智波家的大宅空得让人心慌,他经常整夜整夜地睡不着,侧耳听猫在房檐上的脚步声,看星光暗淡,月亮升起又隐没,最终天边泛起血色的红光。

 

然后他就从床上起身,叠好被子,洗漱,吃早饭,仍回归到他的第七班。

 

第七班对于佐助来说是镇痛剂和安慰剂。

 

不,更准确地说,是梦境。

 

跟随第七班发生的一切才是他的梦境,他无时无刻不这样想。天亮起来,梦开始,而等他走在南贺川的小路上,看夕阳洒满了波光粼粼的水面,他意识到,梦该醒了。

 

如此,日复一日,不断交替。

 

他也曾和鸣人一起在森林里修炼,互不说话,却在暗暗比较,最终两人都累到再也挤不出一点力气。

 

有时鸣人就歪斜着睡在树下的阴凉处,看起来毫不设防,秋季成熟的球果轻巧地落下,擦过少年的肩膀,在他不知何种的梦境海洋里泛起点涟漪。

 

佐助看光斑在他的护额上反射出隐隐刺眼的银光,看他胸口绵长而规律的起伏,看他阖上的眼睑,那下面是比天空还要清澈透亮的蓝色眼眸。

 

他就是从那时从心底萌生出点异样的东西,随着心脏跳动,一点点在全身滋生蔓延。

 

他几乎想喊出些不知名的神的名字,祈求他们,让他永远不要醒来,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更珍惜这种平凡到平淡的生活

 

那棵被鸣人倚靠的冷杉树干粗壮,粗糙纵裂的树皮泛出橘黄色,这是它成熟的标志——它是一棵真真正正的大树了。

 

而自己,什么时候才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忍者,什么时候才能被称作合格的复仇者,什么时候才能亲手,杀了他的哥哥

 

他的家族,他的使命,以及他不能割舍的仇恨。

 

每当想到这些问题,他的心脏总会抽痛,连带整个躯体都不适起来。

 

 

再后来,离开了木叶,他便没有梦了

 

宇智波鼬对于他来说,不是金色的。

 

他是黑暗中的血红色,像宇智波一族不详的眼睛一样。如果黑暗中金色的光会让他愿意活下来,那抹血色,就在提醒着他,绝对不可以死去,纵使不愿,痛苦缠身,被绝望压垮,也要苟延残喘地活着。

 

要把嘴里的饭咽下去,要记得如何呼吸,要不择手段地变强。变强后,要用力量把这片血色彻底抹去。

 

但是那血色,也意味着血脉和爱。

 

虽然佐助很晚才意识到这一点。

 

来自哥哥的爱滚烫灼热,佐助却乐意接受,被它烫伤,也是幸福的。他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扭曲,对世界的看法也是,对爱也是。

 

随之而来的,还有他身体上的变化。

 

在16岁生日的那天,他分化成了Omega。

 

仿佛内心压抑着的东西都有了具体实感,情|热带着绝望铺天盖地地涌上来,那些他不愿意承认的渴求,在这一刻全都变成他不能忽视的生理反应,在他体内搅动着,膨胀着,滚烫地翻涌着。

 

他终于不能压抑自己想起漩涡鸣人,恍惚中,漩涡鸣人在抚摸他的腺体,随后用虎牙刺入,

 

不仅如此。

 

不仅如此,漩涡鸣人还将打开他的身体,把一切,毫无保留的给他。

 

但现实是,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他身边

 

他忍耐地发狂,衣衫被控制不住的力道扯碎,热度几乎让他产生了窒息感,他把脸贴在冰冷的地面上,像一条不幸到了岸上的鱼,丑陋地,可笑地,无济于事地大口呼着空气。

 

而当熬过漫长的折磨,重归清醒时,他才想起自己甚至都不知道鸣人分化为了何种性别。

 

他开始依赖于抑制剂,开始只是吃些装在胶囊里的白色粉末,它们很廉价,但对稚嫩的omega身体却异常有效。渐渐地从一颗加到了两颗,三颗,最后全部失了效,他便开始依赖起注射针剂,从小臂注射到脖颈的腺体旁,仿佛吸|毒的可怜鬼一样。

 

那些有关第七班的回忆都变成褪了色的旧照片,被他重新藏进记忆深处。

 

他开始尽可能心无旁骛地行动,像一只迅疾的蛇在草丛中穿梭,后来他变成了鹰。

 

他拥有了可以触碰天空的力量。

 

但当他竭尽全力,将那片血色从生命里抹去之后,却开始不断坠落,直到置身于完完全全的黑暗之中。在被神放逐的寂静坟墓,一切皆无,他的生命从来就没有意义。

 

仿佛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。

 

他再次遇到漩涡鸣人时,已经成了整个忍界所不能容忍的通缉犯。

 

他满身伤口,狼狈不堪,血浸透了松针和落叶铺就的地面。

 

那并不是一个巧合,而是无数个日夜的追逐,是不断失望、痛心甚至过呼吸后仍要坚持的万分刻意。

 

“佐助” 

 

鸣人自远处呼唤他的名字,声音沙哑,疲惫不堪,还带着小心翼翼。仿佛害怕眼前的一切又是虚幻,他已经没有勇气再来承受一次失望。

 

佐助本能地想逃避,身体却几乎不能做出回应,头和四肢痛得让他脱力,连带思维也迟缓起来。干涸的血迹在嘴角结成了块,一切的不适都席卷而来。

 

“佐助” 那个声音又响起,还有铺天盖地的Alpha信息素味道,佐助终于体验到了本能上的压制。

 

漩涡鸣人,那个记忆中还比自己矮一点的吊车尾,已经分化成了最强大群体中的一员。他此刻就这样一步步朝自己走近,而后终于在他身边蹲下,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。

 

他是来杀我的吗?

 

佐助这样想着,心底却莫名松了口气。死在挚友的手里,也算是可以接受的结局。

 

但下一秒,他却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,九尾查克拉将他包裹起来。

 

“……还活着,太好了……” 鸣人声音的哽咽明显了起来。

 

“太好了……” 他不断重复着,眼泪顺着佐助的后颈流进衣领,与他的体温融合。

 

这算什么……佐助想不明白,他仰起头,看光斑从林冠间的缝隙投射下来,打在鸣人一簇上翘的发尾。

 

这到底算什么呢

 

“我一直,一直追着你,却怎么也无法到达你身边,佐助真是太狡猾了啊我说” 鸣人终于又说起来,口癖的暴露才让佐助生出些许真实感。

 

他夸张地抹了一把脸,袖口上蹭到的血混着眼泪,在脸上抹开一道鲜红。

 

“你是不是以为我一定会阻止你,所以才总不肯让我和你说话。” 他重新把头埋回佐助的肩窝,声音闷闷的,“你从来都是这样,冷淡又自以为是,总以为自己可以承担一切。”

 

“……但是,我想说的话……” 鸣人抱着佐助的手紧了紧。

 

“我追了你这么久,想说的话也只是……”

 

“我能理解你一些了,虽然不是全部。”

 

“所以…如果你需要爱的话,我愿意给你。”

 

少年的表白来得热烈又纯粹,不讲道理更毫无逻辑,横冲直撞地像他一贯的忍道。

 

佐助无法拒绝,也不愿拒绝。

 

“吵死了……吊车尾的。” 宇智波佐助终于开口,他嫌恶把鸣人挂着鼻涕的脑袋从身上扯开,嘴角却不被察觉地上扬。

 

鸣人自然知晓这是佐助别扭的应允方式,他笑弯了眼睛,又凑上前去,在佐助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。

 

“喂!” 佐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。

 

“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,我闻到你信息素的味道了”

 

鸣人温暖的手掌扣在佐助后脑、他们前额相抵,这是佐助所曾感受过的,最亲密的姿势。

 

他的哥哥曾经也,最后也……

 

现在由漩涡鸣人来做,他却意外地不觉得抵触。

 

“让我标记你好吗?”

 

他的身体开始本能地发起热,情绪的起伏与漩涡鸣人信息素的影响让他的发-情期不受控制地到来。颈侧的针孔还没有愈合,连抑制剂也失了效,宇智波佐助在心底暗暗嘲笑自己的软弱。

 

但是……

 

“挚友之间…不必用这种方式来表达爱,鸣人。” 佐助眼神暗了暗,轻轻别过头。

 

“不是挚友,不仅仅是挚友。”鸣人没有任何犹豫,“我想成为你的伴侣,我想当只属于你的Alpha。”

 

鸣人的话让佐助红了耳根,他还想说些什么,却被鸣人用唇虚虚地堵住。

 

“话虽然这样说,就算你是Alpha,我也一样爱你,与性别无关。”

 

“只因你是宇智波佐助。”

 

不是复仇者,不是叛忍,不是Omega,而是宇智波佐助

 

“你是世间最强大的Omega,我以你为荣,佐助”

 

“还是说,堂堂宇智波,连这点被爱的勇气都没有?”

 

佐助终于把脆弱的后颈袒露出来,鸣人用指尖温柔地抚摸,最终献上虔诚地一吻。

 

湿热的触感让佐助红了眼眶,世界上不会有比这更幸福,更令他动心的事情了。

 

再也不会有了。

 

他想起哥哥,想起爸爸和妈妈,想起族里的所有人,他不知道这样是否正确,但他唯一能确定的是,他们会希望看到自己幸福。

 

 

“去做你想做的事吧,佐助” 

 

“我来当你的后盾”

 

鸣人轻声说道,金发隐没在林间投下的阴影里,看不见表情。

 

他放飞了自己的鹰,但他知道他总会回来。

 

——————

 

“你们知道剑蕨的存在意味着什么吗?”小樱突然转身,对他俩笑眯眯地发问,像极了课堂上的老师。

 

鸣人不是所错的挠了挠脑袋,“那个……那个,要我说的话,它们喜欢这里……”

 

”这里的土很贫瘠” 佐助不耐地打断了鸣人的胡扯。

 

“不愧是佐助,鸣人你上课也该认真点了!”

 

“原来是这样啊我说,那它们岂不是生活的很辛苦……”


……


笨蛋吊车尾。


—————


 

佐助终于竭力积聚起一点查克拉,点点荧光燃起,他成功召唤了一个小小的传送阵。

 

“嘭”地一声响起,宇智波消失在静谧的森林里。

 

传送阵光芒也逐渐减弱,缓缓消散,终于在一阵微风过后,了无踪迹。

 

 

他在鸣人不太宽敞的床上醒来,被子和枕头都带着阳光的味道,温暖又干燥,与常年阴湿的森林截然不同。

 

伤口被细心地包扎过,后颈腺体传来酸楚又令人安心的疼痛,佐助感到了久违的疲惫,仿佛倾城欲来的山雨,他于是又陷入沉睡之中。

 

漩涡鸣人不可能每次都找到他,但他总要回到他身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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